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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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跑得了初一跑不過十五，這群吃官家飯的蠢東西！
“今日當值的有哪幾個暗衛？”
“回主子，暗一、暗六和我。”
白風譽點頭示意：“你們三個把府邸查了，見到活人就抓來。”
三人在身後領命，飛快朝裏屋跑去，將院裏大大小小的地方查了個幹凈。
府裏有幾個還未跑掉的下人，背著包袱便被扔到白風譽面前，三五個人膽顫心驚的跪著。
白風譽緩步說道：“你們家老爺和少爺呢？”
“回相爺的話，老爺…老爺死了，少爺至今未歸。”
下人聲音發著抖，包袱散落一地，裏面全是些金銀細軟。
李青禾跑的時候連銀錢都未曾帶走？
“老李勤澹怎麽死的？”
“不、不知道，小的昨晚推門而入時老爺就倒在地上了，府裏上下的人全跑了。”
白風譽眼皮發重，氣急攻心讓他有些難以自抑。
“你們家老爺還在屋裏嗎？”
“在的，沒人敢透露。”
白風譽給身後三人使眼色，他們將李勤澹從房裏拖了出來。
李勤澹是被人刺穿了心口，身上還著雪白寢衣，鮮血染紅大片。
“把這幾個帶回，順便派人去找李青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白風譽眼皮子愈發沈重，但到底是不能就在路邊倒下。
他走出大門靠在墻面上喘氣，感覺自己肺管子裏被人戳了氣，吸不進氣呼不漏氣的。
三個暗衛全被派走了，他倚著墻亦步亦趨的走著，身上的紅衣在墻面摩擦，腳步沈重。
感覺自己走了半刻鐘，但依舊不見府門。
他受不了，癱坐在地上直喘氣，手上的湯婆子也冷的快。
他兩眼開始發黑，幾步之外聽見有人在呼喊什麽，聽不太真切。
好想睡一覺，睡醒了就能好了。
他面前被一片陰影遮住，白妍女命身旁的管事將人扶起來。
“哥哥，先別睡。”
白妍女將藥丸餵進他嘴裏，片刻他才覺得自己好受不少。
“你給我吃的什麽？”
白風譽昏沈的聲音在寒風裏聽的不太真切。
幸好白妍女離得近。
“藥，今日見你出府時就覺得不對，索性就帶著藥跟出來了。”
白風譽的手搭在管事的肩膀上，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堪堪平覆。
“讓你憂心了。”
“哥哥莫說兩家話，如今李侍郎跑了那便先回府歇。”
三人回了府，白風譽躺在床榻之上不想動彈。
皇室的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官臣們認為他無所作為枉為丞相！
白風譽滿身的疲憊但還是呈了折子向皇上稟報兵部尚書被刺殺一事。
晏安給的反饋也很快，讓他放手去查，通令皆免。
大王爺如今回了封地，手還能伸這麽長，也不知給了李青禾什麽甜頭。
這幾日白風譽一直等不到什麽消息，莫於池也罕見的沒來尋他。
他念在月底，托人去安排及笄之禮。
十二月二十一日，白勉成今日也已經回府。
白風譽此時正選著下人呈上來的簪子，到底還是玉質的摸著沁涼。
前段時間因為小妹的表字和白勉成有些不合，總是覺得小妹不喜溫婉之詞。
現下及笄之禮過半，白妍女的簪子都戴好了，白勉成也是認了白風譽的話。
他坐在主位之上道：“松柏之質，經霜彌茂，字霜彌。”
白妍女叩首聽著訓詞，一禮下來她臉上還掛著笑。
賓客皆散，白妍女已然有些累了。
她身子養好了不少，但也經不住久跪。
白風譽將人扶起來：“這個字，如何？”
她斂去笑容：“自然，聽下人們說，哥哥因為這個字還跟父親吵了一架。”
白風譽含糊的說：“那不是嫌父親取的太隨便了。”
今日及笄請了多人，白風譽作為長子也不好與小妹久留。
他在外送客見到了好些日子不來的莫於池。
莫於池的衣著不再是沈悶的黑墨，一身紫色襖衣，外加暗玉紫蒲紋狐皮大氅。
“給白二小姐帶了份禮。”
白風譽此刻才註意到他手上還提著東西。
他臉上抹開笑：“放在旁側吧，這麽一看，我似乎從未問過你的字。”
莫於池將賀禮放在小廝那，轉身與他站在一起。
“弱冠禮時沒親人，找軍中年齡大的人隨意取了，沒什麽學識，喚作長生。”
白風譽嘴裏喃喃道：“莫長生？莫長生。”
他轉頭說：“這字和名連起來不好，單喚長生還可。”
莫於池的臉偏向別處，二十歲的男郎也藏不住什麽心事，一句莫長生便紅了耳。
白風譽捏了捏他的耳垂：“凍著了？這般紅。”
莫於池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不是。”
出門的女娘調笑道：“小相爺和將軍真是好配，兩位公子哥俊俏的嘞。”
白風譽彎腰拜謝：“夫人說笑了。”
一天下來，白風譽的臉都快笑僵了。
白勉成回來應付了賓客後又急匆匆的走了，也沒人攔著。
他進了祠堂跪在蒲團上，上面的牌位沾了些灰塵。
貢品日日在換，長明燈也每隔幾月換一次。
他輕聲道：“母親，今日妍兒及笄，字霜彌，好聽的緊。”
“如若你還在也定不會容忍父親取什麽婉清，我覺得妍兒應如你一般堅韌有志。”
長明燈的光微弱的照著祠堂，屋外是下人喊著落雪的聲音。
落了雪的日子愈加冷了。
白風譽叩首。
拜過母親之後便去院裏看那梅花。
花苞漸開，他臉上染了幾分喜色。
身後的暗衛傳來消息。
“主子，找到李青禾的隨從了。”
白風譽頭上落了雪，白色雪花化成水珠掛在他發梢。
“好，去賬房撥些銀子，年關將至，給你們做幾件厚衣裳，再買些喜歡的添置好。”
“是！謝主子！”
白風譽朝門院外走去，天色漸晚，只好備了馬車往另一座府邸趕。
走近地牢，裏面拷著一個身形佝僂的男子。
他身上有太多傷，是與手下人打鬥的時候弄出來的。
白風譽靠近他道：“你主子在哪？”
男人偏過頭不回答，手腕上的鐵鏈叮當作響。
他命身邊的人給那人上藥，又給他遞來吃食。
“我與你主子是同窗，就算他有錯我也不會遷怒他人。”
白風譽的衣服沾了些泥土，身上是大紅羽面狐氅。
他將大氅脫下放在那人的身邊。
“手下人不知輕重，明日我讓人帶些棉被過來，這個大氅先湊合用。”
“你若是不想說那便不說，我再去查便是，總歸是個隨從，知道的也不多。”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
暗六替了暗三的班，在一旁看的一楞一楞的。
“主子，你對他這麽好幹嘛？”
白風譽輕咳幾聲，暗六便把湯婆子遞到他手上。
“那個隨從我認識，早些年雙親在李家做工，寒冬臘月的時候凍死了，李青禾待他不好，但念在他武功好的份上就帶著，如今李青禾把他扔下來，被我們趁虛而入。”
暗六道：“意思是我們要養著他？”
白風譽睨了他一眼：“笨，意思是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有了契機便會反抗。”
“如今我將他養好了，他自己就會去找李青禾報仇。”
暗六看著白風譽被凍的通紅的鼻尖，火速將人塞進馬車裏。
他在車外問道：“那主子怎麽確定他會回去找李青禾報仇？”
白風譽在車內裹著棉被：“因為他的雙親是為了給李青禾下湖找東西死的，平日裏見他身上也會帶著傷，說明李青禾對他非打即罵。”
他身上依舊打著抖，馬車的火盆也殆盡了。
白風譽等著暗六趕回去，又思索著該怎樣讓那個隨從去找李青禾。
其實他也說不準隨從的仇恨。
李青禾在外邊端的都是活潑和善且有些愚笨的形象，府裏上下都順從的很。
若不是早些年他徹查下毒的事情讓人註意過李家，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進了左相府，門口的小廝抱著大氅候著。
待白風譽下馬車便趕忙往他身上套。
戌時才到家，雪也落的更大。
暗六接過小廝手裏的傘給白風譽撐著，還在小聲問道：“那個隨從叫啥啊？”
白風譽回想了一下：“單明。”
暗六：“哦，屬下覺得他跟一個人長的有點像。”
白風譽：“誰？”
暗六：“宋侍衛，還有那個長明也是，他們三個都好像。”
白風譽心有所感：“你明日將單明安置在府邸的房屋裏，順便再請莫將軍來一趟，讓他務必帶著宋侍衛，再去讓五皇子將長明帶來。”
暗六：“是！”
白風譽走回臥房執筆書寫。
世上不會有相似的三個人，若說沒什麽關系他絕不信，就算沒關系他也會讓這三位產生關系。
他將寫好的字交給小廝：“找個說書的，將上面內容說出去，讓全城人都知曉。”
如若雙親之死不能讓他有所動搖，那世間還剩自己從未知曉的親人呢？
那親人若也受過迫害呢。
他單明又有何不可信的。
本就如蜉蝣一般，給予他新的親人消息，那又會怎麽做。
白風譽太樂得看三人面面相覷了。
眉眼，臉型，都像。
都是苦命的人。
若能相認，未嘗不是一出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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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暗一、暗六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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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身後領命，飛快朝裏屋跑去，將院裏大大小小的地方查了個幹凈。
府裏有幾個還未跑掉的下人，背著包袱便被扔到白風譽面前，三五個人膽顫心驚的跪著。
白風譽緩步說道：“你們家老爺和少爺呢？”
“回相爺的話，老爺…老爺死了，少爺至今未歸。”
下人聲音發著抖，包袱散落一地，裏面全是些金銀細軟。
李青禾跑的時候連銀錢都未曾帶走？
“老李勤澹怎麽死的？”
“不、不知道，小的昨晚推門而入時老爺就倒在地上了，府裏上下的人全跑了。”
白風譽眼皮發重，氣急攻心讓他有些難以自抑。
“你們家老爺還在屋裏嗎？”
“在的，沒人敢透露。”
白風譽給身後三人使眼色，他們將李勤澹從房裏拖了出來。
李勤澹是被人刺穿了心口，身上還著雪白寢衣，鮮血染紅大片。
“把這幾個帶回，順便派人去找李青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白風譽眼皮子愈發沈重，但到底是不能就在路邊倒下。
他走出大門靠在墻面上喘氣，感覺自己肺管子裏被人戳了氣，吸不進氣呼不漏氣的。
三個暗衛全被派走了，他倚著墻亦步亦趨的走著，身上的紅衣在墻面摩擦，腳步沈重。
感覺自己走了半刻鐘，但依舊不見府門。
他受不了，癱坐在地上直喘氣，手上的湯婆子也冷的快。
他兩眼開始發黑，幾步之外聽見有人在呼喊什麽，聽不太真切。
好想睡一覺，睡醒了就能好了。
他面前被一片陰影遮住，白妍女命身旁的管事將人扶起來。
“哥哥，先別睡。”
白妍女將藥丸餵進他嘴裏，片刻他才覺得自己好受不少。
“你給我吃的什麽？”
白風譽昏沈的聲音在寒風裏聽的不太真切。
幸好白妍女離得近。
“藥，今日見你出府時就覺得不對，索性就帶著藥跟出來了。”
白風譽的手搭在管事的肩膀上，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堪堪平覆。
“讓你憂心了。”
“哥哥莫說兩家話，如今李侍郎跑了那便先回府歇。”
三人回了府，白風譽躺在床榻之上不想動彈。
皇室的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官臣們認為他無所作為枉為丞相！
白風譽滿身的疲憊但還是呈了折子向皇上稟報兵部尚書被刺殺一事。
晏安給的反饋也很快，讓他放手去查，通令皆免。
大王爺如今回了封地，手還能伸這麽長，也不知給了李青禾什麽甜頭。
這幾日白風譽一直等不到什麽消息，莫於池也罕見的沒來尋他。
他念在月底，托人去安排及笄之禮。
十二月二十一日，白勉成今日也已經回府。
白風譽此時正選著下人呈上來的簪子，到底還是玉質的摸著沁涼。
前段時間因為小妹的表字和白勉成有些不合，總是覺得小妹不喜溫婉之詞。
現下及笄之禮過半，白妍女的簪子都戴好了，白勉成也是認了白風譽的話。
他坐在主位之上道：“松柏之質，經霜彌茂，字霜彌。”
白妍女叩首聽著訓詞，一禮下來她臉上還掛著笑。
賓客皆散，白妍女已然有些累了。
她身子養好了不少，但也經不住久跪。
白風譽將人扶起來：“這個字，如何？”
她斂去笑容：“自然，聽下人們說，哥哥因為這個字還跟父親吵了一架。”
白風譽含糊的說：“那不是嫌父親取的太隨便了。”
今日及笄請了多人，白風譽作為長子也不好與小妹久留。
他在外送客見到了好些日子不來的莫於池。
莫於池的衣著不再是沈悶的黑墨，一身紫色襖衣，外加暗玉紫蒲紋狐皮大氅。
“給白二小姐帶了份禮。”
白風譽此刻才註意到他手上還提著東西。
他臉上抹開笑：“放在旁側吧，這麽一看，我似乎從未問過你的字。”
莫於池將賀禮放在小廝那，轉身與他站在一起。
“弱冠禮時沒親人，找軍中年齡大的人隨意取了，沒什麽學識，喚作長生。”
白風譽嘴裏喃喃道：“莫長生？莫長生。”
他轉頭說：“這字和名連起來不好，單喚長生還可。”
莫於池的臉偏向別處，二十歲的男郎也藏不住什麽心事，一句莫長生便紅了耳。
白風譽捏了捏他的耳垂：“凍著了？這般紅。”
莫於池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不是。”
出門的女娘調笑道：“小相爺和將軍真是好配，兩位公子哥俊俏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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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白風譽的臉都快笑僵了。
白勉成回來應付了賓客後又急匆匆的走了，也沒人攔著。
他進了祠堂跪在蒲團上，上面的牌位沾了些灰塵。
貢品日日在換，長明燈也每隔幾月換一次。
他輕聲道：“母親，今日妍兒及笄，字霜彌，好聽的緊。”
“如若你還在也定不會容忍父親取什麽婉清，我覺得妍兒應如你一般堅韌有志。”
長明燈的光微弱的照著祠堂，屋外是下人喊著落雪的聲音。
落了雪的日子愈加冷了。
白風譽叩首。
拜過母親之後便去院裏看那梅花。
花苞漸開，他臉上染了幾分喜色。
身後的暗衛傳來消息。
“主子，找到李青禾的隨從了。”
白風譽頭上落了雪，白色雪花化成水珠掛在他發梢。
“好，去賬房撥些銀子，年關將至，給你們做幾件厚衣裳，再買些喜歡的添置好。”
“是！謝主子！”
白風譽朝門院外走去，天色漸晚，只好備了馬車往另一座府邸趕。
走近地牢，裏面拷著一個身形佝僂的男子。
他身上有太多傷，是與手下人打鬥的時候弄出來的。
白風譽靠近他道：“你主子在哪？”
男人偏過頭不回答，手腕上的鐵鏈叮當作響。
他命身邊的人給那人上藥，又給他遞來吃食。
“我與你主子是同窗，就算他有錯我也不會遷怒他人。”
白風譽的衣服沾了些泥土，身上是大紅羽面狐氅。
他將大氅脫下放在那人的身邊。
“手下人不知輕重，明日我讓人帶些棉被過來，這個大氅先湊合用。”
“你若是不想說那便不說，我再去查便是，總歸是個隨從，知道的也不多。”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
暗六替了暗三的班，在一旁看的一楞一楞的。
“主子，你對他這麽好幹嘛？”
白風譽輕咳幾聲，暗六便把湯婆子遞到他手上。
“那個隨從我認識，早些年雙親在李家做工，寒冬臘月的時候凍死了，李青禾待他不好，但念在他武功好的份上就帶著，如今李青禾把他扔下來，被我們趁虛而入。”
暗六道：“意思是我們要養著他？”
白風譽睨了他一眼：“笨，意思是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有了契機便會反抗。”
“如今我將他養好了，他自己就會去找李青禾報仇。”
暗六看著白風譽被凍的通紅的鼻尖，火速將人塞進馬車裏。
他在車外問道：“那主子怎麽確定他會回去找李青禾報仇？”
白風譽在車內裹著棉被：“因為他的雙親是為了給李青禾下湖找東西死的，平日裏見他身上也會帶著傷，說明李青禾對他非打即罵。”
他身上依舊打著抖，馬車的火盆也殆盡了。
白風譽等著暗六趕回去，又思索著該怎樣讓那個隨從去找李青禾。
其實他也說不準隨從的仇恨。
李青禾在外邊端的都是活潑和善且有些愚笨的形象，府裏上下都順從的很。
若不是早些年他徹查下毒的事情讓人註意過李家，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
進了左相府，門口的小廝抱著大氅候著。
待白風譽下馬車便趕忙往他身上套。
戌時才到家，雪也落的更大。
暗六接過小廝手裏的傘給白風譽撐著，還在小聲問道：“那個隨從叫啥啊？”
白風譽回想了一下：“單明。”
暗六：“哦，屬下覺得他跟一個人長的有點像。”
白風譽：“誰？”
暗六：“宋侍衛，還有那個長明也是，他們三個都好像。”
白風譽心有所感：“你明日將單明安置在府邸的房屋裏，順便再請莫將軍來一趟，讓他務必帶著宋侍衛，再去讓五皇子將長明帶來。”
暗六：“是！”
白風譽走回臥房執筆書寫。
世上不會有相似的三個人，若說沒什麽關系他絕不信，就算沒關系他也會讓這三位產生關系。
他將寫好的字交給小廝：“找個說書的，將上面內容說出去，讓全城人都知曉。”
如若雙親之死不能讓他有所動搖，那世間還剩自己從未知曉的親人呢？
那親人若也受過迫害呢。
他單明又有何不可信的。
本就如蜉蝣一般，給予他新的親人消息，那又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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